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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宏律师
刘长宏律师
黑龙江-鸡西
主办律师

别做尴尬的超人

损害赔偿2010-03-18|人阅读

别做尴尬的超人

陈 锐

本车拒绝一切搭载求助。临盆产妇、车祸、中风、触电、溺水,都不关我事。尤其是胃疼的!”这是一个私家车的最新车贴。我们常常会感叹这社会风气大不如从前,但究竟是谁把这风气弄坏的,以前会有人说都是“钱”闹的。在“倒钩”执法这件事之后,我看事情就不这么简单。

那个化名张军的人的遭遇让每日开车上下班感到防不胜防,不如干脆杜绝,于是,就有了那个车贴。这就好比现代版的农夫与蛇,而且面对的还是一条故意装冬眠的蛇,那么真是会有一段时间看见草绳就怕的。

2006年底,南京市民彭宇也面对过同样的难题。他在公交车站好心扶起一名跌倒的老太,并送其去医院检查。老太被查出胫骨骨折之后,与其家属一道一口咬定是被彭宇所撞,将其告上法庭,要求赔偿13万。最终,法院“推理分析”做出判决,彭宇须赔偿原告4.5万。判决书中称如果不是彭宇撞的老太太,他完全不用送她去医院而可以“自行离去”,但彭宇未做此等选择,他的行为显然与情理相悖”。

4.5万,是彭宇做好人的成本。张军必须面对的,则是1万元罚款和一场未卜的诉讼。而在最新发生的钓鱼事件中,刚刚在新公司上班两天的司机孙中界的成本还额外包括一小截自己的手指——为证明自己的清白,竟砍掉了自己的左手小指。

韩寒在他的博客里评论说:逼良为娼已经不算什么了,因为你一逼,人家好歹也为娼了,但是诬良为娼真的很少见,何况还是利用私家车主的公德心。

而就在彭宇事件之后,有媒体报道当一位老人摔倒之后,无人上前搀扶,老人于是只能高喊:我是自己摔倒的……

这的确是在挑战我们的道德感。当一个社会做好人的成本如此之高,当做好事的最终是把自己陷于被动,那么善的初衷和行为一定会被折扣,会迟疑,最终会如那张后车窗的告示一样,被杜绝。这是令人心酸的结局。就好像电影《霸王别姬》里,当程蝶衣和段小楼收养的小孩长大之后,在文革中无情批斗他们的时候,段小楼无奈地对程蝶衣说:“这条小蛇,可是你当初坚持要养的啊。”

我们从小所受的教育告诉我们,善良是美德,要宽容和仁慈,要乐于助人,这些心理氛围的美感伴随我们成长,踏入社会,行事为人,都要以善的初衷,趋于一个善的结果。但现在,我们应该如何把握尺度?我们还要不要做好人?

这里就有一个安全距离的问题。也就是说,如何保持一个与陌生人相处的安全的距离。古语说,人言善恶难辨,世道人心叵测。

我们可不想这样,但更不想让大家少一根手指,我们只是很无奈地提醒:即使想做好事,想要帮助他人,也应该同时注意自我保护。

现今社会,做好人做事也有了更多安全正规的途径。至于日常生活中,则还有更多随手可做的好事,尽管微小,却正是这个良性循环的开端。

有效保护自己的办法

首选是寻求公共帮助。除特殊情况外,最有效、最专业也最安全的帮助他人的办法,是寻求公共帮助。例如拨打110、火警、急救等电话。

有图有真相。倒钩事件之后,就有网友讨论说以后应该在车里装上摄像头,那么真相就一目了然,没人可以撒谎,也没人被冤枉。毕竟,有图有真相。这是取证的最好最直接的办法。而且现在科技发达,即便不用装摄像头那么大费周章,随身携带的手机或是照相机也都可以留下现场的图像信息,作为事后证明自己的最有说服力的工具。当然,使用它们的时候,一定要不动声色。

录音。在有些情况,声音证据就能说明问题。做好事的过程中,一旦发现叵测,请及时按下随身携带的可录音设备(比如手机、音乐播放器等)的工作键,然后巧妙引导对方,进行还原事件真相的对话。如果够谨慎,这样的备份工作可以在一开始就进行,而且,一定要镇静。

为自己找证人。在一些突发事件中做好人好事,如能事先为自己寻找证人,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办法,比如你的同伴或是现场的目击者等,他们能够证明你的动机和行为是出于善意,相信能很大程度上缓解做了好人但“说不清、无法证明”的尴尬处境。

确定是自己熟悉的环境。也就是说,遇到想做好人出手相助但又面临不可知的危险的时候,请确定当时所处的是自己比较熟悉的环境,要在正确的地点做正确的事。这在客观上能够帮助你在危险真实降临之后,能够有效地实施自我保护。如果你是孤身一人,这点尤为重要。

量力而行。虽然是出于善良初衷,但一定要确定正要做的事情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否则不但于事无补,还会让场面变得更糟,也就是说,不要愚勇。比如你完全不会游泳,那么也不要情急之下跳入水中想要救起溺水者,否则只会增加一个溺水者。

既然斗智,可以迂回。网上流传的一份安全宝典里说,如果你明明已经投币了,但司机却一再让你买票,那么请注意他很有可能是在提醒你有人正觊觎你的钱物。这样的司机的确够仗义—既做了好人,又没有将自己暴露在坏人的视线中。这种例子告诉我们,很多时候我们做好事可以选择一些迂回的办法,不至于见义勇为之后,陷自己于危险。

生活里随手可做的好事

为好人作证。如果此刻你刚好在现场见证了全过程,请为此作证。这样你不单能帮助好人脱离困境,其行为本身也是值得赞许的一件好事。并且,从大前提来说,正义得到伸张,好人得到保护,这才是良性循环,也能带动发生更多的好人好事。

拾金不昧。也有前提,因为我们也听到看到不少以为自己在拾遗结果却是陷入圈套到最后反被讹的事情。遇到这种情况,请参照自我保护法。

只要参照自己丢失物品之后的着急和难过,就应该体会这是件一定要做的好事。

报警、叫救护车。路见不平如果无法拔刀相助,那么至少可以打个电话请求专业人士的救援。一个电话并不会让我们损失什么,所以该打的时候请拿起电话。

你还有更多做好事的途径

无偿献血。想想原本危在旦夕的人,因为一袋血而逆转生死,你会觉得这件事很了不起。

捐骨髓。当然需要比献血承担更大的风险和痛苦。但真的,很了不起。

器官捐献。在自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依然能够帮助他人。只是需要克服中国的传统观念,同时也要做好家人的思想工作。

捐款。汶川地震后全国人民都在做的好事。

做义工。利用业余时间,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无论是助老助残还是其他工作,都能为他人带去温暖。

助养贫困儿童。通过可靠的机构或个人,助养贫困山区的儿童,帮助他们接受教育,同时也是在让他们能够在未来更好的把握自己的生活。

灾后救助。汶川地震后,成都的出租车司机自发组织无偿有序地运送救灾物资和人员,其它各行各业的人也从各地自发前往灾区,力所能及帮助救援和灾后重建以及心理疏导,对灾区人民意义重大。

志愿者。北京奥运会和即将到来的上海世博会,让我们发现,做志愿者不但能收获帮助他人的成就感,还有荣誉感。

一定要做的好事

让座。公交车、地铁,乃至延伸到一切公共场所的座位,请乐于让给那些比你更需要它们的人。

善待流浪的小动物。动物同人一样,有很多需要帮助的时刻。请善待你遇到的流浪狗或是流浪猫或是其他小动物,例如定期放一些猫粮在小区里流浪猫出没的地方。

环保。利人又利己,双赢之举。比如养成垃圾分类、随手关灯、离开座位时关闭电脑显示器少使用一次性产品……

善待身边的人。网上曾有帖子提倡在寒冷的深夜里买东西就不要和街头小贩讨价还价了,谁都不容易;黄昏时候买走卖花阿姨那里最后的几枝花,好让她也早点收摊回家。这些小小的温情也许更多的是在温暖我们自己,勿以善小而不为。

(原载2010年第2期《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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