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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确曾多次恳求120派车

法律快车官方整理

2019-03-24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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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大婴儿呛奶夭折与120不肯派车有关?昨日，备受关注的姬宇健夭折案在越秀区人民法院第二次开庭，当庭播放的录音证据显示，姬宇健的爸爸在两次致电120的电话中，确实多次请求派车未果。原告律师指出，因本案涉及公众利益，法官对此案的判决将对120的工作有制约和规范意义。

　　事件回溯

　　多次恳请始终未派车

　　昨日，此案的关键证据———小宇健爸爸当日凌晨呼叫120时的电话录音当庭播放。录音显示，他在两次致电120的电话中，确实曾多次请求派车。120的调度员分别以“想快的话你自己送去医院，救护车来的话需要一段时间喔!”、“没多远啦。青年路一拐弯就是友谊路啦!”、“既然你开过去的话，直接开到那医院就更快啦!”、“你可以问问人嘛，就很快了嘛!”等话语回应，最终也没有派车。

　　广州市急救医疗指挥中心的委托律师对此录音证据给出的解读是：原告(小宇健爸爸)第一次打来电话，调度员并没有拒绝派车，给出建议让他自己送去医院，是在告知他救护车来需要一段时间的前提下，调度员随后还给出开发区医院和电力医院两个选择———但还没有等到回答，原告自己就挂断了电话。对方第二次打来电话，上来就是问路，调度员当然首先为他指路。

　　宇健爸爸对此回应说，自己是受了“误导”。孩子当时喘不上气，他六神无主，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打120，120的调度员是专业人员，我们慌乱中自然听从了120的建议，没想到反而贻误了孩子的抢救时机。当时负责抢救的医生告诉他们，孩子若早送一点还是有救的。

　　庭辩焦点

　　120未派车有错有责吗?

　　本案辩论的焦点是，当时120没有派车是否有错?其是否对小宇健之死负有责任?广州市急救医疗指挥中心的委托律师介绍了120的运作流程，并非像公众想象的接到呼救电话后立即派车，而是先初步了解基本病情、发病地址、详细接车地址等基本信息后，再向距患者最近的医院急救站发出派车指令。医院急救站在接到呼救信息后，也需要时间准备设备和医生，日间5分钟夜间10分钟内出车，此后何时到达患者的发病地还要视距离远近而定。

　　被告律师称，他们还特别做过模拟实验，在凌晨3时，从原告住地开车前往距离最近的3家医院，开发区红十字会医院、开发区医院、电力医院，分别耗时11-13分钟不等，这就更进一步证实原告自己开车去医院会更快，120调度员也是基于此才给出如上建议的。

　　对于被告律师的这一说法，法官问宇健爸爸，“你那里晚上能否打到的士?”宇健爸爸回答，“别说晚上，就是白天也没有的士，小区那里只有一条路，甚至连公交线路也只有一条，半小时一班。”也正是这个原因，他们才打电话给房东，请求他开车送孩子去医院。没想到他不认识路，怎么也找不到医院。对于被告律师“开车只要11-13分钟”的说法，宇健爸爸不认同，他说那是在车准备好、司机熟悉线路的情况下。宇健爸爸说，120若派救护车，司机熟悉道路，车上又有专业的设备和医生，孩子的命有可能救活。

　　律师提醒

　　警惕120成“责任真空区”

　　在辩论的最后，原告的律师提醒法官，此案涉及到公众利益，法官对此案的判决将对120未来的工作起到约束作用。

　　他随后向记者解释，这个案件很特别，120即广州市急救医疗指挥中心的角色特殊，它并不属于医疗机构，所以无法适用于医疗服务合同，若以侵权官司来打，几乎所有打120急救电话的人都是危重病人，最后导致病人死亡的一定是他本身原有的疾病发展。这就是说，即便是120延误派车，也无法构成与病人死亡的直接因果关系，这样120就很容易成为“责任真空区”。

　　他认为，病人在接通120电话的瞬间，就与120结成了强制缔约义务关系，120应履行其派车的职责。这种派车的职责是没有条件的，不应视乎距离远近而有所区分。

　　■案情延伸

　　120能否更“细”更“密”?

　　昨日，越秀区人民法院212号审判庭，小小的房间挤满了人。小宇健的生命牵动着羊城人的心，有同情，也有忧虑。因为大家都会经历生老病死：当我们呼救120时，是否会有同样遭遇?

　　这里，我们撇开120在此案中的是非曲直不说，单从此案中透露出的细节和数字，仍能看到广州120在现在运作中仍存在不少有待完善之处。

　　改进一：更细些，在救护车到来前给家属提供急救指导。

　　根据120委托律师提供的资料，婴儿呛奶窒息的最佳抢救时间是5分钟;而原告律师提供的资料显示，最佳抢救时间是10分钟。这就是说呛奶窒息的抢救最佳时间是5-10分钟。而根据现行的规定，医院的救护车在5-10分钟内派出车都是合法的，加之路上行程，救护车赶到至少也要10-20分钟，甚至更长。这就是说，很可能已经错过了黄金抢救时间。

　　异物窒息是小孩和老人很容易遇到的情况。记者曾就小宇健案件咨询一位急诊科医生，他给出的建议是：家人第一时间自救，自救并不难，不能完全依赖120，除非你能保证5分钟内能跑到医院，不要先考虑送医院。当然，很多市民没有掌握自救的技能，那么，120除了派车，是否还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比如第一时间派出车后，在电话中指导病人家属实施必要的自救措施，这样可以多救许多人的命。

　　改进二：更密些，非中心城区急救站的布点更多。

　　自己开车会比120出车更快，还说明广州医疗资源分布不均，非中心城区急救站分布不够密。在广州的老城区，120急救点相对密布，除三甲医院外，还有很多民营医院都扎堆申请成为120的急救点;其他城区则恰恰相反。宇健所居住的萝岗区是新区，根据120委托律师提供的资料显示，120给他推荐的开发区医院和电力医院都在10公里距离以上，远高出广州平均急救半径小于4公里的指标。

　　不过他若是住在番禺、花都、南沙或从化，情况可能会更糟。以番禺为例，番禺120与广州中心城区的120各自为政，两地的急救网络水平也有一定的差异。番禺的120急救指挥中心不久前才刚刚成立，目前还是个临时机构，其网点密度、立体联动、网点的医疗水平还达不到广州城区的水平。

　　■现场还原

　　录音电话摘录

　　第一次电话：7月18日03时00分05秒

　　120：你确定要救护车过来是吗?

　　原告：是是是，快快，喂!

　　120：男孩女孩?

　　原告：男孩，快，你快点，靳竹新村啊!

　　120：想快的话你自己送去医院，救护车来的话需要一段时间的喔!

　　原告：哦，好好好。

　　120：你怎么样?你等不等救护车?

　　原告：去开发区医院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