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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期间内占有物之归属及回复请求权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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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22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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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心内容：各国立法大都规定，盗赃、遗失物及非基于所有人的意思而丧失占有之物，回复权人自被盗、遗失或丧失之时起二年(对此除斥期间各国规定不同)以内，得向占有人请求回复其物。若未于该除斥期问内请求回复，则善意占有人即固定地取得盗赃、遗失物等占有脱离物之所有权或其他物权。

　　在除斥期问内，回复权人未请求回复前，该物之所有权究归属于何人?回复权人抑或善意占有人?不无疑问，甚具争议。

　　第一，原权利人归属说。该说认为盗赃之被害人或遗失物之遗失人仍保有其物之所有权，至除斥期间届满时，始丧失其所有权，而由善意取得人取得之。日本实务上即采此见解。

　　第二，善意受让人归属说。该说认为在回复请求权的除斥期间内，赃物、遗失物等的所有权，归属于善意受让人。盗赃、遗失物之善意取得人在符合善意取得之要件时，即已取得所有权，不因法律之例外规定，使已丧失之所有权回复为原所有人所有。此说为现今之通说。

　　第三，折中说。该说包括两种不同的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善意取得人除被害人及遗失人 (包括所有人)外，对其他任何人均处于已取得所有权人之地位即第三人，对于善意取得人，不得主张其物为被盗或遗失。第二种观点认为，探究此除斥期间所有权之所在，不具意义。此项所有权于除斥期间内以浮动的形式存在，在此期间内，一旦原权利人提出回复请求，善意受让人的所有权即溯及消灭，一如自始未取得，可称为“溯及消灭说”为善意占有人归属说之变型。

　　我国有学者认为，从文义上看，请求回复其物，顾名思义应以其物归属于善意受让人为前提，若仍属于原权利人所有，则应称为请求返还其物。此外，惟有使物的所有权归属于善意受让人，才能实现保护交易安全的目的，并使善意受让人在回复期间内可以受到物权法的保护。⋯还有学者认为，原所有人归属说缺陷较大。若占有脱离物由原所有人享有所有权，则应为请求返还其物，而不会请求回复其物。但善意受让人归属说也并不完全有说服力，如果所有权真归其所有，则已失去所有权的原权利人又如何向新所有人提出所谓的回复请求?难道所有权还不足以对抗一种恢复占有性质的请求吗?且从学理上，回复请求只是回复物的占有，而并没有回复本权，即使回复了占有，本权能回复吗?如动产承租人、借用人等对让与人只能提出占有回复请求，但如何回复原所有人的所有权?我们认为，原权利人有偿回复之情形，应采善意受让人归属说为宜。因为在此情形下受让人的信赖程度更高，且其由公共场所、拍卖或经营同类商品之商人处购得，无原权利人无偿回复情形下受让人尚较无辜的原权利人存有可责难之因素。如上文所述，此时从经济上而言，实际上无异于变相承认了占有脱离物的善意取得，原权利人不如不请求回复而直接由市场购得替代物，因为不管其是否请求回复都会面临向无权处分人追偿不能之风险。在原权利人无偿回复之情形，笔者认为应采原权利人归属说。

　　首先，善意受让人归属说表面上虽对善意受让人保护周全，但原所有人在法定除斥期间内随时可以请求回复其物，善意受让人之所有权取得处于随时被回复之岌岌可危境地，此与没有取得所有权有何实质差异?其次，从回复其“物”，而非其“权”观之，文义上更有利于善意受让人未即时取得所有权的解释，否则已丧失所有权的原权利人为何只需请求回复其物?如苏永钦先生认为，“民法”用“返还”时既不限于请求权人为所有人的情形一比如债权人也是用返还；用“回复其物”，更不限于相对人为所有人的情形，事实上，“民法”第767条所有人的物上请求固然用的是“返还”，但大法官在第107号解释中即以“回复请求权”相称，而第953条以下，更一律把所有人的返还请求称为回复请求，足见所谓“回复其物”的文义，不能作为善意受让人已取得所有权的证明。再次，设甲之动产被乙盗取，乙出卖于善意的丙，而丙又出卖于善意的丁，此时，若采善意受让人归属说，则丁系从真正的所有权人丙处受让所有权，自无否定其权利取得之理由。因此，盗赃的二次处分将使得占有脱离物善意取得例外规定的目的落空。

　　关于回复请求权的性质，与法定除斥期间内占有脱离物所有权之归属有关。采善意占有人归属说者，通常认为此项请求权乃是与物之交付请求合体行使之一种实体上形成权。因善意占有人归属说为通说，原权利人回复请求权为一种形成权，即形成权说也因而成为通说。而采原权利人归属说者，此项请求权乃是所有物之返还请求权或占有人之占有物返还请求权，即请求权说。笔者认为，占有脱离物于法定除斥期间内归属于原权利人，故笔者赞同请求权说。此外，善意占有人在原权利人不清偿对价时，可以不回复其请求。此善意占有人之权利是抗辩权抑或为实体法上的请求权?日本判例曾采抗辩权说，但日本学说一致采请求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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