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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采购有没有“潜规则”？

法律快车官方整理

2020-04-30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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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题缘起

　　近日，格力“废标门”事件极大限度地引发了业内外人士对政府采购的种种情绪的集中宣泄。在“潜规则”暗流汹涌的当下，“只买贵的不买对的”、“监管真空透明度不足”等话题此起彼伏，而格力“民告官”无非充当了一个很现实的载体。不管官司输赢如何，这第一个“敢

　　吃螃蟹的人”定然需要一点胆气。

　　■话题

　　把整个评标过程“摊晒”一下

　　据新华社消息，广州格力空调销售有限公司有关负责人9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希望相关部门对格力诉广州市财政局一案所涉及的全部招投标文件以及多次评标过程的录像等进行公开，把整个评标过程“摊晒”一下。

　　2日，广州格力空调销售有限公司诉广州市财政局案一审在广州市天河区法院开庭。在2008年广州市政府采购中心组织的一次投标中，广州格力以最低出价成为“中标候选供应商”，但之后却在集中采购机构组织评标委员会进行的“复评”中出局，出价最高的一家供应商中标。此后，广州格力向广州市番禺区财政局投诉两次均被驳回，遂将维持番禺区财政局处理决定的广州市财政局告上法庭。

　　广州市财政局的代理人在法庭上辩称，格力之所以“预中标”之后又出局，原因在于格力的投标文件制作不规范。

　　对此，广州格力有关负责人9日表示，格力的投标文件已经实质性响应了招标文件的要求，格力收到评标委员会关于提交有关投标资料原件的通知、广州市财政局的第一次行政复议决定都说明这一点。格力生产的该项目同类产品“直流变频多联机组”，已经广泛进入和正在应用于包括北京奥运媒体村、南非世界杯场馆等在内的290多个项目中。格力认为，现在公开相关招投标文件以及多次评标过程的录像等已经不违背保密原则了，相关部门应把整个评标过程“摊晒”一下。

　　■问题

　　400万差价需要一个解释

　　“报价1707万元硬是给2151万元拉下了马。”格力认定己方是被针对性地排除在外，舆论的引导焦点也放在了几个表格是否就价值400万元的争论上。

　　而其中事件关键点就是其投标文件“不符合招标文件中有星号标记的内容”。据悉，格力在成为第一中标候选人后，由于报标文件的“文字错误”，由广州市政府采购中心邀请原评标委员会进行了复审，复审过后格力失去了中标的机会。广州格力进行了书面回复，表明企业完全拥有符合采购方标准的生产能力，但采购方不买账。采购就是为了节省开支，但现在给人的感觉是宁可多花400万，也不肯听一个解释，这是为什么?“我们也经常也被别人废标。你的东西不过关，或者对标书的响应不是很完善，被废掉很正常。”美的相关人士表示，美的每天做几百个项目，搞不清楚为什么有的项目会被揪出来说事。

　　竞争对手“隔山打虎”?

　　随着“废标案”的曝光和深入，原来广东省石油化工建设集团公司只是一个“托”。行业人士普遍猜测，案件本身还隐藏着国内两大白电巨头的激烈对垒。“公司是委托广东省石油化工建设集团公司做投标。”美的商用空调设备有限公司中央空调事业部市场部经理王伟均向记者证实，这家公司在番禺中心医院空调采购项目的投标中，以报价2151万元的报价打败报价1707万元的广州格力，成为番禺中心医院空调采购项目的中标企业，而另外一家中标的品牌是日本的大金空调。

　　格力“废标案”是否是针对竞争对手的“隔山打虎”?

　　对此，广州格力商用空调销售部部长胥俊明称，此次诉讼只是对投标方操作有异议，并不是针对美的空调。美的王伟均也认为，格力这次诉讼与美的无关。

　　■分析

　　采购法未强调价低者必须中标

　　广州市知名律师朱永平认为，“格力的过错也不应该由纳税人买单”。格力的标书不符合要求，而广州市财政局只是在程序上把关。

　　同时，财政局则进一步指出，“这纯粹是某些企业的借机‘炒作’。”“这样的炒作并无恶意，甚至在实际上还有一定的公益性质。它在进一步地提醒政府，要珍惜纳税人的钱。政府采购要想平息争议和诉讼，就得完全公开透明，”网友据此评论。在这个事件中，舆论反复强调1700万元的竞标价格是对公共利益的最大保护，引导公众沿着“招标即是招最低价”的思维路径前进，而记者调查发现，政府采购法中有明确规定，政府采购价格要低于市场的平均价格，所以低价是一个基本的原则。不过，采购法从来没强调是最低价格者必须中标，其内核是指向综合性价比最高，价格是能否中标的重要因素，却不是唯一因素。

　　■判断

　　复标可能性为零

　　开庭前夕格力空调曾反复强调：理论上我们是100%胜诉的，不受其他人为因素影响的话，这件案子他们是肯定要败诉的。

　　然而，本月3日，一审开庭后案件未果。广州格力代理律师北京市辽海律师事务所律师谷辽海对外表示，“目前法庭并没有通知再次开庭的时间，下次开庭就宣布一审判决结果，”谷辽海认为，一般这类起诉行政复议的案子都会在3个月内开庭宣判，但格力废标案影响较大，法庭可能需要多些时间做判决。

　　耐人寻味的是，格力在状告广州市财政局之前，番禺区中心医院已非但没有停止招标，反而已迫不及待的与广东石化签署了采购合同。“本案复标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有法律相关人士表示，因为标的物已被投标人建设，逆转是不可能的事实。所以行政诉讼要求再重新投标是不可能的事了，加上广州市财政局不是适格的行政主体，行政诉讼面临困境。唯一就是格力空调在投标前造成的经济损失。“即使格力胜诉，他们也不可能拿回合同、挽回损失。但格力依然撕破脸面与公权机关对簿公堂，为的只是讨个公道，这大概是格力最让人敬重之处。”

　　■观点[page]

　　政府的钱袋子谁来监控?

　　观察人士认为，原本应该有助于政府提高采购效率、节省财政支出、防范和抑制腐败的政府采购，为何会与人们预期的相反，反而增加了政府的财政支出呢?关键还是采购过程不透明、监管不力造成的。

　　毕竟像广州格力这样敢于公开向政府采购主管部门叫板的企业还不多，多数在招标过程中吃了暗亏的企业，为了不影响今后的投标，只能选择忍气吞声,这难免会让暗箱操作者更加肆无忌惮。“作为纳税人、应该对政府采购起监管作用的公众，常常对政府采购缺乏足够多的重视和关注，更不用说去举报和投诉了。”有业内人士评论道，目前的政府采购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监管真空地带’。”

　　政府应实行电子化采购

　　“政府采购是一块大蛋糕———2008年全国政府采购规模已达5900多亿元，正是因为这块蛋糕的诱惑巨大，因此，企业在分享这块蛋糕，政府在切这块蛋糕过程中很容易生成灰色利益链条，滋生采购腐败。”“企业在竞标中吃了亏，怕得罪政府很少打官司，也就无法引起相关监察部门的充分重视，那么政府采购人的自由裁量权就得不到必要的限制，竞标机制形同虚设。”

　　事实上，只有充分的公示，才能确保财政招标过程的公正性，也才能确保财政被用于采购性价比最高的商品，而不是被用来“只买最贵”。在记者的采访中了解到,不少厂商认为最有效的防腐办法就是招投标过程信息的透明,“必要时放到网上‘晒一晒’”,省人大代表张丽杰曾提交议案,建议政府采购实行电子化采购,“电子化”贯穿于政府采购活动的全过程,从计划审批、信息发布、资格审查、文件发售、专家抽取、开标评标、实时监管、资料归档等环节均应迈入电子化。

　　民企在政府采购更易落败

　　政府采购历来被认为是民营中小企业最直接的“大红包”,但据记者调查,在涉及政府采购的各个行业中，由专家、代理机构、公关公司(中间人)围绕政府采购的招投标利益链条,形成了一个以财政系统为纽带的利益衍生体,让势单力薄的民企在政府采购中每每落败。

　　这个方面最大的教训当属湖南株洲高架桥坍塌事故，当时也是爆破投标选了个“贵的”。还有最近热议的重庆“脆脆床”事件。此外，2006年合肥市国土资源局机关采购中央空调主机,规定必须为进口原装品牌，明显排斥国产品牌。

　　除了上述事件，这种政府采购在各行业都曾被质疑，软件产业曾在微软的重压下，面临集体断粮的窘态，PC采购中国产品牌比外资低两成也会被拒之门外。有国产厂商透露,家电下乡原本是国家送给国产厂商的大红包,但外资厂商照样曲线进入地方政府采购。

　　总体说来，格力“民告官”何止勇气可嘉。放眼全国，企业竞标失败而状告政府，本身就是罕见的，而且时间本身颇具功劳。其一，有力推动地方政府尽快出台《政府采购法》实施细则;其二，见证知名企业在胜诉预测上是否准确;其三，审判是否独立审理，既不受知名企业、传媒的影响，也不受政府干扰。本版撰文记者申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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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联法条

《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采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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