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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德：不能让医生开处方时还惦记着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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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21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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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21世纪经济报道》消息，经过公开征求意见、修改后的新医改方案最后版本有望近期公布，随之公布的还包括《2009—2011年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实施方案》。

　　医改与我们每个人的切身利益直接相关，在新医改方案正式出台前，我们就读者关心的“新医改怎么改，新医改能给病人看病带来哪些利好”等热点话题，邀请了浙江省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副所长杨建华教授、杭州市医疗保险管理服务局副局长徐玮、杭州市第三人民医院副院长骆宏博士，做客《财经三人吧》。

　　在美国最优秀的学生考医学院

　　“医生在做着高强度、高风险工作的同时，非常渴望新医改能让他们踏踏实实地靠阳光收入过生活。”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诺斯说过，“如果社会创造出对一个海盗的激励，商人就会变成海盗；如果社会创造出一个对商人的激励，海盗就会变成商人。”

　　吧主：新医改方案出台之际，医生集体呼吁：改善执业环境应纳入医改方案。他们认为，只有调动医者的积极性，才能最终保证患者的利益。

　　徐玮：医生是属于高技术、高风险的职业。但由于卫生体制改革滞后，财政补助不到位，医疗收费不合理，确实存在医生的劳务付出没有得到合理回报的问题。因此，很多医生觉得，拿手术刀还不如拿剃头刀。

　　骆宏：生命是无价的，某种程度上说医疗服务也是无价的，而现阶段医疗服务的定价非常低。试想，如果医生在治病时还要牵挂工资待遇奖金——有这样的利益驱动，就很难让医务人员全心全意为患者服务。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医生救治病人的时候不要联想到收入。新医改就是要把医生真正服务技术的含金量在收入当中体现出来，这个收入才是真正的阳光收入，也体现自身价值，能让医生找到职业自豪感。

　　杨建华：医疗从业者根据其能力、技术，理应得到相应的收入和福利保障。我们现在受制于多数医生属于公立医院，公立医院收费不可能太高。所以，一方面确实应该提高医疗从业者的收入，另一方面又受制于体制的问题。新医改要深化医疗体制改革，这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也是一条漫长的道路。

　　吧主：在美国，最优秀的学生考医学院；而我们，最优秀的学生学金融、考公务员。“医者父母心”，没有优秀的医务人员，受损的最终是患者。

　　医务人员的收入要自己赚出来？

　　提交医改第七套方案的医改专家顾昕 “掰算”了未来3年8500亿新增卫生投入的流向“谱系”：用于医保补助即补助城镇居民和新农合等参保，约3900亿，公共卫生约600亿，而各类医疗机构将迎来4000亿投入量。

　　吧主：一段时间以来，“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一直困扰着普通老百姓。从医疗从业者的角度看，你认为主要原因出在哪里？

　　骆宏：医院的收入除了国家财政拨款外，主要是医疗服务收入与药品差额收入。国家财政的拨款无法全额支持医院的运作，再加之医疗服务定价偏低，医院仅靠医疗服务收费无法弥补其经营成本，医务人员不能获得同等人力资本的社会平均收入。因此，政策上允许医院以15%的药品进销差价来弥补亏空，即“以药补医”机制。也就是说医务人员的收入要自己赚出来，这样的利益驱动某种程度上诱发了“看病贵，看病难”现象的产生。新医改方案里准备取消15%药品加成政策。何时取消，取消到什么程度，目前仍没有解决。

　　杨建华：改革开放后一段时期里，政府财政难以承受医疗机构运作的重负，在给予医院少量的政府拨款后，其他的就要求医院自行解决，从而产生了公立医院追求效益，追求市场化的现象。所以，造成了一段时间之内低收入人群看不起病，看不好病。

　　吧主：我在与一些医生的沟通时，他们说，医生的真实待遇情况其实并不高。一位做了8年医生的母亲说，老公是外科医生，工作压力和强度是自己的几倍，而收入却是自己的一半。她说，“我的孩子以后绝不学医！”

　　骆宏：很多人以为医院盈利很高，其实不然。据我所知，在杭的各级医院，每年的收支基本平衡。不考虑政府差额拨款，甚至是亏的。而医务人员的收入也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高。

　　农民工以何种方式参加医保？

　　修改后的新医改方案指出，农民工参加医保有两种途径，一是在城镇有正式劳动合同的农民工，参加城镇职工医保；而流动性比较强的农民工，则可参加新型农村合作医疗。

　　吧主：杭州市目前的医疗保障体系是什么样的，参保人员情况如何？

　　徐玮：杭州目前的医疗保障体系，主要由职工医疗保险、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保险、城镇居民医疗保险和医疗救助四个大部分组成，从制度层面上已经实现了“全覆盖”，实际参保比例也较高，并且可以根据不同人的不同需求，提供灵活多样的医疗保障办法。对有雇主的职工（包括在职职工和退休人员）要求强制参加职工医疗保险；灵活就业的自由职业者，则可以自由选择参加不同保障层次的基本保险，并且有 “通道”可以相互转换。

　　吧主：新方案对目前各项医保制度未能覆盖的“遗漏”人群，如农民工如何参加医疗保险，给出了明确制度安排。杭州现阶段是怎么做的？

　　徐玮：杭州市从城镇职工基本医疗保险制度改革一开始，就把包括农民工在内的所有职工纳入城镇职工基本医疗保险范围。目前，市区约有30余万农民工参加了职工基本医疗保险。去年实施《杭州市基本医疗保障办法》后，在职工医疗保障制度框架下建立了农民工大病住院基本医疗保障办法，企业按照工资总额的3%缴纳农民工医疗保险费，农民工个人不缴费。当然，因为筹资水平相对较低，保障待遇也要低一些。

　　医保或可驱散“消费胆怯心理”

　　面对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的后遗症和2009年的严峻形势，各国各地各行各业都在掀起救市兴市的风潮。专家一直在讲刺激消费要和提高社会保障水平结合起来，或许，新医改才是惠及大众的最根本的救市方案。

　　吧主：在各国各地各行各业掀起救市兴市风潮之际，新医改方案即将出台，此举有何深意？

　　骆宏：在任何时刻，唯有医疗行业不需要救市兴市，因为生病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和选择的，它和主动消费不同，生病了上医院看病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硬性消费。最近五年，整个杭州市医疗市场的需求每年都在上升，去年整个市级卫生系统的医院门诊数平均增长20%。对卫生乃至健康保健的需求是一个社会文明、社会进步的集中体现。

　　杨建华：对大多数中国百姓而言，他们在养家糊口之余，最大的担忧就是生病了怎么办，大多数没有医保的农民工，有一点积蓄都要放进银行里存起来。如果新医改可以覆盖到农民工，让他们也能享有医保，这样他们的安全感也会相应地增强了——虽然不能解除中国几亿农民的“消费胆怯心理”，起码也能促进他们的消费信心，提高消费的预期。[page]

　　徐玮：因为对明天的恐惧，如担心养老问题，担心医疗问题等，人们的正常需求会被过度抑制。社会保险制度建立的目的，就是要解决明天可能发生的个人无法抵抗的风险问题。因此，在当前经济危机的形势下，作为社会的一个稳定器，包括医疗保险在内的社会保险作用更加凸显。金融危机，也是我们社会医疗保险一个非常好的发展契机。

　　一个病人的自述：300元换来三个字

　　我在某医院检查出乳腺有肿瘤，医生说良性还是恶性不好说，辗转奔波了几家医院，医生均要求手术，切开看。我不同意糊里糊涂做手术。今天一早，来到某著名医院慕名找到著名专家孙医生。看到人山人海排队等候的病人，我挂了300元的特需号，不排队直接看，孙医生在手诊检查后说：“不太像！”两分钟不到，看完了。

　　我观察一下，平均3—5分钟看一个病人，一个小时看12个，上午能看42个，下午能看42个。而且必须达到这个速度，才能保证一天看完70多个号。我心中的怨气打消了一半，虽然我花300元只换来3个字，但是天天这么多病人要看，怎么还能要求有耐心、态度好呢，他已经在超负荷劳动了。

　　我又花500元做了一个特需的乳腺彩超，果然如孙医生诊断——没有问题。万里无云、阳光灿烂。我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原来的愤怒化为乌有，我要感谢孙强医生，虽然你不够耐心、态度不够好，但是你还算是医术高超、医德高尚。

　　同时我也要劝劝所有的医生，在给病人看病时，不要老盯着人家的钱袋。

　　就医改形成的讨论可谓千头万绪。有网友将众多医改方案中频频涉及的5个要素列出：A.政府职责；B.公立医院；C.私立医院；D.医疗保险；E.公共选择。考量这5种要素的具备程度，便可以得出9种不同的组合，也是网友为医改献言的9条计策：

　　策略等级医改方向代表

　　上上策政府职责+公立医院+私立医院+医疗保险+公共选择未来社会

　　上中策政府职责+公立医院+私立医院+医疗保险美国、印度

　　上下策政府职责+公立医院+医疗保险德国、日本、加拿大

　　中上策政府职责+公立医院英国、巴西

　　中中策政府职责+私立医院+医疗保险中国江苏宿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