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乃兵、刘记红故意伤害案

河　南　省　洛　阳　市　涧　西　区　人　民　法　院
刑　事　附　带　民　事　判　决　书

(2003)涧刑公初字第72号

　　公诉机关洛阳市涧西区人民检察院。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齐小玉，男，1981年8月18日出生，汉族，初中文化程度，农民，住本市洛龙区李楼三关庙村9组。
　　诉讼代理人齐水立，男，1946年7月16日出生，汉族，初中文化程度，农民，住本市洛龙区李楼三关庙村9组。系齐小玉之父。
　　诉讼代理人赵宏江，洛阳市洛龙区法律援助中心律师。
　　被告人姚乃兵，男，1978年6月13日出生，汉族，高中文化程度，农民，住本市高新技术开发区孙旗屯乡三山村10组46号。2002年4月25日因涉嫌故意伤害犯罪被洛阳市公安局涧西分局取保候审。2003年6月4日因涉嫌故意伤害犯罪，经本院决定，被洛阳市公安局涧西分局逮捕，现押于洛阳市公安局看守所。
　　诉讼代理人孙戌，男，1952年2月14日出生，汉族，大专文化程度，洛阳市政府法律服务中心法律工作者。住本市涧西区武汉路1-14-101号。
　　被告人刘记红，男，1983年10月28日出生，汉族，初中文化程度，农民，住本市高新技术开发区孙旗屯乡三山村10组24号。2003年1月8日因涉嫌故意伤害犯罪被洛阳市公安局涧西分局取保候审。2003年6月4日因涉嫌故意伤害犯罪，经本院决定，被洛阳市公安局涧西分局逮捕，现押于洛阳市公安局看守所。
　　附带民事诉讼被告人姚华伟，男，1977年1月11日出生，汉族，初中文化程度，农民，住本市高新技术开发区孙旗屯乡三山村。
　　洛阳市涧西区人民检察院以洛涧检刑诉(2003)33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姚乃兵、刘记红犯故意伤害罪，于2003年4月23日向本院提起公诉。在诉讼过程中，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齐小玉向本院提起附带民事诉讼。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合并审理。洛阳市涧西区人民检察院代理检察员郭琪出庭支持公诉，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齐小玉及其诉讼代理人齐水立、赵宏江和被告人姚乃兵及其诉讼代理人孙戌、被告人刘记红、附带民事诉讼被告人姚华伟均到庭参加了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洛阳市涧西区人民检察院指控，2001年11月12日13时许，被告人姚乃兵带刘记红、姚华伟(另案处理)到本市涧西区浅井南路老城驴肉汤馆找齐小玉说洗裤子的事，到汤馆后，被告人刘记红不由分说踩了齐小玉裤子一脚，并和齐小玉相互推搡，将齐小玉推倒在桌子旁。齐小玉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菜刀朝姚乃兵、刘记红砍去，将姚乃兵的左手腕砍伤，然后姚华伟用凳子替刘记红、姚乃兵挡了两刀。后刘记红、姚乃兵又拿木棍分别击打齐小玉的胳膊、头部，将其击倒。经法医鉴定：齐小玉之伤情属重伤，姚乃兵之伤情属轻伤。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姚乃兵、刘记红的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提请本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之规定惩处。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齐小玉诉称，2001年11月12日上午八点钟，姚乃兵在浅井头南路“老城驴肉汤馆”吃饭期间，以我弄脏其裤子为由与我发生口角，我当即表示歉意，并提出到干洗店清洗，姚乃兵竟要求我赔偿50元，因我不同意，姚乃兵便破口大骂，并扬言：不给钱就让你的生意做不成，骑车而去。下午1点30分左右，姚乃兵带领刘记红、姚华伟闯入汤馆，不分青红皂白，三人将我按倒在地，用棍棒等凶器对我毒打，直至昏死过去。经抢救，才脱离了生命危险，经鉴定，我已构成轻伤，人民法院在追究被告人刑事责任的同时，支持我的民事赔偿要求，判令被告人赔偿我医疗费6119.33元、误工费14400元、护理费9926.72元、住院伙食补助费210元、营养费1800元、交通费500元、残疾慰抚金5000元，合计37956.05元。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的诉讼代理人认为，三被告人事前经过商量，有共同预谋，且都实施了加害行为，将齐小玉打成重伤，应共同赔偿齐小玉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等前期费用37956.05元，并保留要求赔偿残疾生活补助费、间接受害人扶养费的请求；齐小玉针对被告人的不法侵害予以还击，属于正当防卫，不应承担法律责任。
　　被告人姚乃兵辩称，我对公诉机关查明的事实不持异议。我为了不让刘记红受伤，在推开他时，齐小玉用菜刀将我的左手腕砍伤，我用木棍是想把他手中的菜刀打掉，由于当时很乱，不慎打在他头上。事前我们并没有商量要去打齐小玉，事后我主动报了案，还积极赔偿齐小玉5000元。因此我们不是共同犯罪，而是正当防卫，再严重也是防卫过当。所以齐小玉的民事赔偿责任，不应由我全部承担。
　　被告人姚乃兵的诉讼代理人认为，本案是齐小玉踩脏姚乃兵的裤子而拒不给予干洗而产生的；齐小玉目无国法竟持刀砍人，并将姚乃兵砍成轻伤，姚乃兵在遭到不法侵害后，才做出了反击行为，属正当防卫，因此，齐小玉理应承担民事赔偿的主要过错责任。事件发生后，姚乃兵委托他人及时向公安机关报案，并主动支付齐小玉住院费5000元，然而齐小玉及家人不予配合，扩大、加剧了双方的矛盾和对立情绪，因此齐小玉在本案中，具有主观过错，应依法承担民事赔偿的主要责任。
　　被告人刘记红辩称，我虽然踩了齐小玉一脚，但他不应用刀砍人，我为了制止齐小玉用刀伤人，才用木棍想把他手中的菜刀打掉，但并未打掉。因此我们不是共同犯罪，而是正当防卫。我没有打伤齐小玉，不应承担民事赔偿责任。
　　附带民事诉讼被告人姚华伟辩称，我们事先并没有预谋，齐小玉用菜刀朝姚乃兵、刘记红砍时，姚乃兵、刘记红的行为属正当防卫，我用凳子替刘记红、姚乃兵挡了两刀，是见义勇为。我们不是共同犯罪，我更没有伤害齐小玉，因此我不应承担民事赔偿责任。
　　经审理查明，2001年11月12日13时许，被告人姚乃兵带刘记红、姚华伟(另案处理)到本市涧西区浅井南路老城驴肉汤馆找齐小玉说洗裤子的事，到汤馆后，被告人刘记红不由分说踩了齐小玉裤子一脚，并和齐小玉相互推搡，将齐小玉推倒在桌子旁。齐小玉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菜刀朝姚乃兵、刘记红砍去，将姚乃兵的左手腕砍伤，这时姚华伟上前用凳子替刘记红、姚乃兵挡了两刀。随后刘记红用木棍击打齐小玉的胳膊，姚乃兵也用木棍击打齐小玉的头部两下，将其击倒。为此，齐小玉共住院21天，花去医疗费5909.33元、鉴定及打印费210元。经法医鉴定：齐小玉颅脑损伤程度为重伤；姚乃兵左手腕部的损伤程度为轻伤。
　　上述犯罪事实，有以下证据予以资证：
　　1、对姚乃兵、刘记红、姚华伟的讯问笔录；
　　2、对齐小玉的询问笔录；
　　3、洛阳市周山路派出所的“出警情况说明”
　　4、齐小玉的伤情鉴定书；
　　5、姚乃兵的伤情鉴定书；
　　6、齐小玉提供的医疗费、鉴定及打印费等票据：(齐小玉的医疗费5909.33元、误工费4470元(2000年洛阳市洛龙区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2980元，计算1年零6个月)、护理费1175.80元(2000年洛阳市洛龙区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2980元，住院期间按2人2倍计算，出院后按1人计算6个月)、住院伙食补助费210元(10元/天，按住院21天计算)、营养费1800元(10元/天，计算6个月)、交通费500元(酌定)、鉴定及打印费210元。以上款项共计14275.13元)。
　　7、齐小玉父亲齐水立出具的收到姚乃兵支付的5000元收条。
　　以上证据经当庭宣读、出示和质证，确凿无误，能够相互印证，可以作为定案依据，应予采信和确认。
　　本院认为，姚乃兵与齐小玉因琐事发生争执后，未能采取妥善方法处理纠纷，最后造成齐小玉将姚乃兵砍成轻伤、姚乃兵将齐小玉打成重伤的结果，对此，双方均有过错。本案中，刘记红、姚华伟跟随姚乃兵找到将齐小玉后，刘记红先踩了齐小玉裤子一脚，引起双方殴斗，造成一轻伤、一重伤的后果，刘记红也应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姚乃兵与刘记红的行为均已构成故意伤害罪，洛阳市涧西区人民检察院的指控成立。姚乃兵、刘记红辩解自己系正当防卫，本院不予采信。本案系共同犯罪，姚乃兵起主要作用，是主犯；刘记红起辅助作用，是从犯。鉴于本案的发生，齐小玉也有责任，事后姚乃兵积极赔偿齐小玉5000元，有悔罪表现，可以从轻处罚；刘记红是从犯，犯罪情节较轻，可以减轻处罚。但依法应当承担相应的民事赔偿责任。姚华伟虽未殴打齐小玉，但参与了这次殴斗，也应承担相应的民事赔偿责任。鉴于本案的发生，齐小玉也有责任，可以减轻姚乃兵、刘记红、姚华伟三人的赔偿责任。齐小玉承担20％的赔偿款项，姚乃兵、刘记红、姚华伟三人承担剩余80％的赔偿款项。在剩余80％的赔偿款项中，姚乃兵、刘记红、姚华伟三人按7:2:1的比例承担赔偿责任。齐小玉要求上述被告人赔偿残疾慰抚金5000元，因未评残，该项请求，本院不予确认。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二十七条、第三十六条第一款，《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一十九条第一款、第一百三十一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姚乃兵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03年6月4日起至2006年6月3日止)。
　　二、被告人刘记红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03年6月4日起至2003年12月3日止)。
　　三、被告人姚乃兵赔偿齐小玉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住院伙食补助费、营养费、交通费、鉴定及打印费，共计7994.07元(已支付5000元)。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付清；
　　四、被告人刘记红赔偿齐小玉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住院伙食补助费、营养费、交通费、鉴定和打印费，共计2284.02元。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付清；
　　五、附带民事诉讼被告人姚华伟赔偿齐小玉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住院伙食补助费、营养费、交通费、鉴定和打印费，共计1142.01元。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付清。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河南省洛阳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五份。

审　判　长　范　廉 　
人民陪审员　杨建省 　
人民陪审员　杨明顺 　

二OO三年六月五日

书　记　员　谭熠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