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某1等侮辱案

广东省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

（2006）穗中法刑一终字第575号

　　上诉人（原审自诉人暨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叶某0。　　诉讼代理人徐武，增城市法律援助中心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人）范某1。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人）张某2。　　辩护人（诉讼代理人）徐叔宝，广东增泰律师事务所律师。　　广东省增城市人民法院审理原审自诉人暨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叶某0控诉原审被告人范某1、张某2犯侮辱罪刑事附带民事一案，于2006年9月22日作出（2005）增法刑初字第784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原审自诉人暨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叶某0不服，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经过阅卷，认为本案事实清楚，决定不开庭审理。现已审理终结。　　原审判决认定，自诉人暨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叶某0与被告人范某1、张某2均是增城市派潭镇背阴村范屋社的村民，两家是近邻，被告人张某2是被告人范某1的儿媳妇。自诉人叶某0与被告人范某1及其家人的关系素来不和，双方时常因生活中的琐碎小事发生争吵，多次经村干部及有关部门做调解工作均无效。特别是2001年11月5日，被告人范某1的儿子范伯苗将自诉人叶某0的儿子范飞强打致轻伤，范飞强未能得到赔偿，且范伯苗至2004年11月间才归案。为此事，两家人的矛盾不断加深，自诉人叶某0经常对被告人范某1及其家人以唱山歌等方式进行辱骂，引致双方多次对骂和打架。2004年8月18日和2005年2月3日，自诉人叶某0因为以唱山歌方式辱骂被告人范某1及其家人而分别被公安机关行政拘留十五天。被告人范某1及其家人为逃避自诉人叶某0多年的随意辱骂，为避免与自诉人叶某0发生更大的矛盾和冲突，现已全家离开家园迁移到荔城等地居住。自诉人叶某0在诉状中列举其被两被告人侮辱的具体事实查明如下：　　2004年2月20日上午10时许，自诉人叶某0见到被告人张某2哼着小调从家中出来，自诉人叶某0认为被告人张某2在嘲笑她，于是即对被告人张某2进行辱骂，骂被告人张某2是“无儿无女的孤头婆”等，被告人张某2大声喝令其不要骂，再骂就用尿水泼她，但自诉人叶某0仍然在骂，被告人张某2即回家用桶装了尿水泼向她，后双方扭打在一起，致自诉人叶某0的头部及右手掌受伤（经法医鉴定属轻微伤），被告人张某2也因此被公安机关行政拘留十五天。　　2004年6月28日早上，自诉人叶某0用唱山歌方式在村中谩骂被告人范某1及其家人时，被被告人范某1打了两巴掌（经法医鉴定为轻微伤），被告人范某1也因此被公安机关行政拘留十五天。　　2004年12月18日8时许，自诉人叶某0在自家的门口唱山歌谩骂被告人范某1时，刚好被告人范某1挑着一担尿水经过，自诉人叶某0便跟着被告人范某1边走边骂，被告人范某1在愤怒之下便用挑着的尿泼向自诉人叶某0。　　2004年12月18日16时许，自诉人叶某0看见被告人张某2在本村温屋社与他人在打麻将时，便以唱山歌的方式辱骂被告人张某2是“孤头婆、鸡婆”等，被告人张某2便与其对骂，后自诉人叶某0和其儿子一起与被告人张某2发生推打，致双方受伤，被告人张某2的伤情经法医鉴定为轻微伤。　　2005年1月13日上午，自诉人叶某0在村中又以唱山歌方式辱骂被告人范某1，被告人范某1用尿水泼在自诉人叶某0身上。被告人范某1因此事和2004年12月18日用尿泼自诉人叶某0一事，于2005年2月3日被公安机关行政拘留十五天。　　原审据以证明以上事实的证据有：　　一、自诉人叶某0向原审法庭举证，经原审法院确认的如下证据：　　1、证人范伯苗（范某1儿子）于2004年12月21日在增城看守所所陈述的证言证实，2001年11月间，其打伤范飞强（叶某0儿子）后逃跑到荔城镇打工，至2004年11月才被抓获归案，其同意向范飞强道歉和赔偿医药费。　　2、公安机关的起诉意见书证实，被告人范某1的儿子范伯苗于2004年11月至12日，因故意伤害致范飞强轻伤被刑事拘留和逮捕。　　3、证人范某明于2005年11月11日所陈述的证言证实，叶某0和范某1、张某2均是其村的村民。2001年11月间，范某1的儿子范伯苗与叶某0的儿子范飞强发生争执，范飞强被范伯苗打伤，到医院治疗花费约1500元，之后叶某0要求范某1赔偿该医药费，但范某1拒绝赔偿，且范伯苗也一直在逃。为此事，两家人经常发生争执。在2001年冬至那天，两家人发生争执，范某1的几个子女强行将叶某0按在臭水沟里，范的几个子女因此被公安机关各行政拘留十五天。2004年2月间，范某1的儿媳张某2与叶某0发生口角，张某2用尿泼在叶某0身上。后双方又发生多次纠纷，其参与多次调解工作收效不大。　　4、被告人张某2在公安机关所作的询问笔录证实：2004年2月20日上午10时许，在家中听到叶某0在辱骂她，于是其用尿泼了叶某0，后来双方打起来，叶某0用胶桶打了其头部和身上，其就用手打了叶某0的背部和身体；2004年12月18日下午，其在本村与他人在打麻将时，叶某0过来骂其，其被骂得不耐烦就骂回叶几句，叶某0与其打了起来。　　5、法医学鉴定书证实，叶某0于2004年2月20日、同年6月28日被打伤的伤情均为轻微伤。　　6、医药费药费单据6张（其中1张是2004年12月18日的，医药费为18.63元；另5张是2004年2月20日至同月28日的，医药费共629元），合计647.63元。　　7、被告人范某1在公安机关所作的询问笔录证实，因几年前，其儿子范伯苗打伤叶某0的儿子范飞强，事后其儿子逃走了，故此事一直未得到解决，叶某0就因此对其家产生很大意见。之后叶某0就经常挑衅他及其家人，经常无故以唱山歌来谩骂他及其家人，双方因此多次发生较大的冲突。于2001年12月间，叶某0与其妻子发生争执、拉扯，后其妻子很气就服药自杀，其子女知道后就与叶某0发生冲突，后其子女受到公安机关的处理。于2004年2月间，叶某0又无故谩骂其儿媳张某2，张某2忍不住就与她对骂起来，并互相用水泼对方，后张某2用尿泼到叶某0身上，两人就发生打架，此事在派出所调解了几次都未能解决。于2004年6月28日早上，其在家中听到叶某0在门外辱骂他及其家人约3个小时，其没有理会她，便开门出去，叶某0又跟着他后面继续骂，后其躲回家中，叶某0又在他家门口继续骂他，后他开门出来时，叶某0冲过来撞他，他就打了她两巴掌，之后叶某0说去报案就走了。2004年12月18日上午，叶某0在其家的门前唱山歌辱骂他及其家人，其没有理会她。后其挑了一担尿水出田施肥时，叶某0又跟着其身后继续骂他，其被骂到忍无可忍就放下担子，用尿水泼在叶某0的身上，叶某0被泼了全身尿水后才停下来。还有在2004年农历11月初和2005年1月初，其分别用尿泼过叶某0，均是因为她在其家门口大声辱骂其家人，吓到其孙子不敢去上学，其叫叶某0离开不要骂，但叶某0不听，继续在骂，其忍无可忍才用喷雾管抽尿液来喷叶某0的，她被喷尿后才停口离开。　　8、精神疾病司法鉴定书证实，派潭派出所于2004年12月27日委托鉴定叶某0作案时是否患精神病及有无责任能力，委托鉴定的原因是在2003年下半年起，叶某0经常在镇党委、政府、派出所等处，以唱山歌的形式骂领导、干部，不听劝阻，怀疑她有精神问题，故要求对其进行精神司法鉴定。鉴定结论：叶某0患无精神病性症状的躁狂症，作案时辨认能力和控制能力削弱，有限制责任能力。　　二、被告人范某1、张某2向原审法庭举证，经原审法院确认的如下证据：　　1、自诉人叶某0于2004年2月20日、2004年6月28日、2004年12月18日、2005年1月13日，分别在公安机关所作的询问笔录中陈述证实，其与范某1一向都有矛盾，加上2001年11月间，范某1的儿子范伯苗打伤过其儿子，其对范某1一家极大憎恨，所以其才唱山歌骂他及他家人的。2004年2月20日10时许，其见到对面家的张某2唱着小曲从家里出来，其感到张某2是在嘲笑她，于是其就骂张某2是“无儿无女的孤头婆”等，阿琴就大声喝令其不要骂她，但其仍然在骂她，阿琴就拿水泼其，其也用水泼她，后阿琴说要回家装尿来泼其，其跟着她去，后阿琴用胶桶装尿液泼在其身上，其就用胶桶打阿琴，其两人扭打在一起，后由他人劝开，其的头部及右手指被打肿；于2004年6月28日早上，其唱山歌骂范某1的老婆在2001年吃药想死来害其，范某1见其骂他老婆，先用手来打其的嘴，后又用鞋打其的脸和头，其想还手又不够他打就报警；于2004年12月18日8时许，其在其家门口唱山歌骂范某1，刚好范某1在其家门口路过，其就跟着他边走边唱，走到范屋社祠堂门前，他停下来用喷雾杆打其及抽尿喷其。当日16时许，其看见张某2在本村温屋社与他人在打麻将时，其开始唱山歌骂张某2是“孤头婆、鸡婆”等，当时张某2没有理睬其，这时其儿子刚好经过，张某2对别人说其儿子是傻仔，并站起来推其儿子，其帮儿子一起打张某2，其儿子推了几下张某2就无打了，其被张某2推倒在地上，双方打起来；于2005年1月13日上午，其在村中唱山歌骂范某1是“恶霸”，后范某1回家拿了喷雾杆抽尿液喷在其的身上。　　2、证人范某民于2004年6月29日在公安机关所作的询问笔录证实，于2004年6月28日早上，其看见同村的妇女叶某0坐在范屋社祠堂门口唱山歌骂范某1及其家人，骂他家的女人是“做鸡的”（即卖淫）等，并上前挑衅范某1打她，后其离开该处，不知范某1有无打叶某0。　　3、证人温某胜于2004年6月30日在公安机关所作的询问笔录证实，叶某0是其同村村民范炽昌的妻子，她在四、五年前开始乱骂人，特别是见到范某1及其家人，每天都骂，见到就骂，没有见到就走到范某1家门口骂，骂范某1是“鸡头、恶霸”等，骂范某1的儿媳是“孤头婆，没有孩子生”等，骂范某1的女儿和妻子是“做鸡”等等。　　4、证人温某红、温某清于2004年7月7日，分别在公安机关所作的询问笔录均证实，叶某0与他们是近邻，因为几年前，范某1的儿子打伤了叶某0的儿子，且没有赔偿，所以叶某0经常唱山歌骂范某1及其家人，因此引起范某1及其家人对她的殴打和侮辱，两家的矛盾更加尖锐，叶某0更是经常走到范某1家门口骂范某1及其家人，骂范某1是“恶霸”，骂范某1的妻子、女儿是“做鸡”、女儿怀的是“野种”，骂范某1的儿子、儿媳是“孤头佬、孤头婆”等，由此双方引起了几次的冲突，村委和政府有关部门曾多次进行调解、平息，但一直未能解决。　　5、增城市派潭镇背阴村村民委员会出具的证明材料证实，范某1及其子女家人听从其村委和派潭派出所意见，为避免与叶某0发生矛盾，自2004年12月至今，迁出本村，在荔城街居住。　　6、增城市公安局出具的公安行政处罚决定书证实，（1）2004年2月20日，张某2在自家门口与叶某0发生殴打，造成叶某0轻微伤，张某2被决定给予行政拘留十五天的处罚；（2）2004年6月28日，范某1在门口殴打叶某0，造成叶某0轻微伤，范某1被决定给予行政拘留十五天的处罚；（3）2004年12月18日上午，在增城市派潭镇背阴村范屋社，范某1因被叶某0以唱山歌形式辱骂，而用尿泼及殴打叶某0，后多次发生类似事件。范某1于2005年2月3日被决定给予行政拘留十五天的处罚；（4）2003年下半年来至2005年1月13日，叶某0以唱山歌来辱骂及挑衅范某1及其家人，于2004年8月18日、2005年2月3日，分别被决定给予行政拘留十五天的处罚。　　7、法医学活体检验鉴定书证实，张某2于2004年12月18日被打伤的伤情为轻微伤。　　三、原审法院在庭审中出示，并经向自诉人及其代理人、被告人及其辩护人当庭质证、认证，双方均无异议，原审法院予以采信的证据：由公安机关出具的自诉人叶某0、被告人范某1、张某2的户籍证明材料。　　原审判决认为：自诉人暨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叶某0控告被告人范某1、张某2犯侮辱罪的事实中列举了于2001年12月5日，被告人范某1的家人闯入其家中，强行将其拖到村边，将其头部按入臭水沟中喝臭水，并将其衣服撕烂的事实，因被告人范某1、张某2并没有参与此事，因此，自诉人叶某0控告两被告人的上述侮辱事实不成立，不予支持。自诉人叶某0还控告在某天的晚上，其在自家的门口与被告人范某1发生争执，之后被告人范某1突然将屎尿泼到其身上和2004年某日，被告人范某1与其在本村禾场附近发生争执，之后被告人范某1用屎尿反复泼到其身上的事实，因自诉人没有提供相关的依据佐证上述控告的事实，不予支持。自诉人叶某0还控告被告人范某1于2004年6月28日，在与其发生争执过程中，被告人范某1用力打了其两个耳光，之后又用鞋底打了其脸部和头部致伤；以及控告被告人张某2于2004年12月18日，在与其发生争执过程中，被告人张某2将其推倒在地上，并用砖块、拖鞋殴打其受伤的事实，因上列的两宗事实均是自诉人叶某0与被告人范某1、张某2发生争执、打架的事实，不存在侮辱行为，且自诉人叶某0当时的伤情只是轻微伤，未达到构成犯罪的条件。因此，自诉人叶某0控告两被告人的上述侮辱事实不成立，不予支持。另自诉人叶某0控告被告人张某2于2004年2月20日，与其发生口角后，将尿泼到其身上的事实；和控告被告人范某1于2004年12月18日上